作者：Wildlifervation

动物保护的迫切性已经众所周知，但怎样才能有效地保护动物，专业野外保护人员和部分环保人士一直不能取得共识，其交锋的观点主要在于，动物的种群野外恢复到底有没有成效。基于否定的态度，不少爱动物人士认为脆弱的野外种群数量已经无法让动物躲避未知的危险，因此最有效的保护方式只能是人工繁育。事实上，由于缺乏足够的数据支持，仅靠一些主观的判断，双方在这个问题上很难达成一致，甚至于一些从事专业保护工作的工作人员也对此缺乏信心。
近来（9月7日）在《水生哺乳类科学》(Marine Mammal Science) 刊登的一项研究则通过数据支持了野外保护者。这一研究发现东北太平洋从美国阿拉斯加到墨西哥沿岸的蓝鲸数量已经几乎恢复到了110年前当地的种群数量，而当时人类还没有开始大规模捕鲸。这个结果不仅使“鲸粉”们兴奋异常，更让人们有理由相信合适的野外保护措施能够让动物们恢复它们往昔的繁荣景象。因为像蓝鲸这样需要消耗大量食物资源和生活空间的动物都可以，还有哪个物种不能做到呢？

图1. 小蓝鲸和它的母亲 （图片来自维基百科）

蓝鲸在分类上隶属于哺乳纲鲸目须鲸属，是现存世界上最大的动物，它们的体长可以超过30米，而体重可达到170吨以上，分布在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海域。类似很多濒危动物的遭遇，蓝鲸曾经遭到了人类的疯狂屠戮。据记载，仅在美国加利福尼亚沿岸的蓝鲸在上个世纪就有多大3400头以上被捕杀。太平洋东北部的蓝鲸在历史最低水平，种群数量只有将近500头左右。

图2. 蓝鲸和人体型比较（图片来自维基百科）

上个世纪70年代以后，根据当地的法律，捕鲸被宣布为非法，。基于严格的法律执行力，蓝鲸的数量开始回升，到90年代，它们的数量上升到了2000头以上，但从那以后，多次的海洋调查表明蓝鲸的数量没有再继续回升。因此，很多人开始质疑保护措施的成效。
海域中越来越多的船只被认为是蓝鲸种群数量不能再增长的原因。根据记录，以撞船致死事故出现次数最多的圣巴巴拉海峡为例，2005-2010之间平均每年就有约1.8头蓝鲸死于撞船。有保护组织估计每年在北美沿岸死于撞船的蓝鲸数量可能达到11头以上，这个数据远远大于美国海洋哺乳动物保护协会规定的3.1头的底线。再加上潜在的污染和海洋渔业可能造成的影响，这个地区蓝鲸的保护被认为进入了死胡同。和许多人认为的野外保护一样，脆弱的动物种群数量可能已经经受不起一些未知因素的干扰了。
然而通过种群动态分析发现，限制太平洋东北部蓝鲸种群数量继续增长的主要因素是种群密度，而不是撞船。因为蓝鲸太过于庞大，因此每一头鲸都需要很大的生活空间用于满足自身对于食物和交配的需求，特定海域里蓝鲸的数量不能无限增长。也就是说，阿拉斯加到墨西哥沿岸的海域，只能承载这么多的蓝鲸。对这一地区蓝鲸的保护是成功的，因为它们的数量已经接近最高水平，趋于饱和。尽管只是一个个案，而且不同物种所面临的情况差异也使得物种保护无例可循，但是这个案例显然会激励更多的动物保护工作者将它们的工作继续下去。

图3. 种群动态分析发现种群数量已经趋于饱和（条形图为蓝鲸的非自然死亡数量；点图为预测点；图片来自Monnahan et al. 2014）

但是，即便是相信东北太平洋的蓝鲸保护工作已经初见成效，这也只是蓝鲸的一个种群而已。在其他地方，这个物种依然面临着最严峻的形式。例如，在东南太平洋的智利沿岸，蓝鲸的数量只有历史水平的10%-20%之间；在整个南极洲海域，蓝鲸的数量曾达到24万头，而现在那里的种群数量只有过去的1%不到。即使保持高达10%的增长率，蓝鲸的数量要经过10年左右才能翻一番，而想要恢复到历史水平，则遥遥无期。

图4. 蓝鲸的全球分布（蓝色为其分布海域；图片来自维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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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Monnahan et al. 2014. Do ship strikes threaten the recovery of endangered eastern North Pacific blue whales? Marine Mammal Science: online.
2. Whitcomb. 2014. California blue whales, once nearly extincted, back at historical levels. Reuters.
3. Netburn. 2014. Blue whales of California are back to historical levels, study finds. Los Angeles Times.